以償_。

【HE】Sometime -ab ovo

past

 

Oxfords not brogues.

 

 

 

present

 

你喜歡聖誕節嗎？

 

不，我並不知道，畢竟喜歡與否都不絕對必要。

記憶浸泡在情感中容易失真，晾在理智的夾層又太輕易磨蝕，因而靈魂受潮，思念或許發酵，如果血淚風乾了在每一步歲月的泥濘，你要對命運失笑或然對自己發笑？

不，我不知道。

誰知道。

 

能說是理所應然吧，他們往往無法準時過節的，因為人性總與世界有所過節。

雖然是成為伴侶後的第一次節日，但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夜晚，青年腳下的土地正氤氳著陽光，旋即又飛越了國境，堪堪擦肩了二十五號。

真正回到家時，業已新歲，牆上布新的頭版已是去年的舊聞。

而在青年返家前這些天，他幾乎都待在裁縫店。

 

不過，沒有忘了給青年完成的任務留下一份報紙。

 

新加入的夥伴是又一張聖誕節，他遞過頭版讓青年親自嵌上，凝視悄悄踮起腳尖的背影，以酒杯斂去唇緣情不自禁的寵溺。

 

「你好啊兄弟。」

 

乘著他們下樓的閒隙，其中一張聖誕節向它寒暄，但這位新同伴很是靦腆，答覆了一聲後即安安靜靜垂下目光。

 

「欸，還好嗎。」另一張感恩節偷偷問我，「沒什麼不好的。」至少他們都回來了。想了想，我僅僅如此回應。

 

往年，在這樣的節日，我的背部從不會缺席了疼痛。倘如感受到哭聲的顫抖，能不能只是夢？

 

「我昨天夢見Lee。」停頓片刻，我沒有聚焦在其他夥伴投來的關注，僅是陳述。「Eggsy枕在Harry肩膀睡著……Lee就拍拍他的頭。」

 

在夢中，當下我想到的第一句話不是你好嗎或好久不見，而是不要擔心。雖則，我有什麼立場呢？甚至從未親眼見過那位勇敢的父親，便擅自將保護那個孩子的信念攬在了背後。

說穿了，我們不過是一張過期的紙吧。

 

「啊、今年小公主畫的是J.B.老公公。」

 

下樓取了小公主的節日禮物，被作為畫作主角的小狗也跟著進門，繞著主人們轉了幾圈。他們再度踏入書房時，屋主手上已不見酒香的蹤跡，倒是青年唇畔漬著半滴牛奶鬍子。

晚餐是與青年的家人一起，據悉小女孩收到的禮物包含布偶和一整套新的畫具，回禮正是平安夜即準備好的圖畫。

 

紙張上，晚幕飄落的雪花像極星光，戴著紅帽子的小狗站在禮物堆成的聖誕樹尖，青年腳踩的翅膀鞋飛揚為滑雪板，紳士握在手裡的不是雨傘而是拐杖糖。

還有的，一朵戴著眼鏡的雪晶其實是魔法師的大頭，騎士姊姊駕著雪橇、後方是母親，小女孩則坐在其中一匹馴鹿背上。

雪橇蜿蜒的足跡，以禮物砌出一座繽紛的階梯，他們便這麼並肩而行。

 

更新了門板上的繪畫，他自身後將青年擁在了懷裡。剪裁相仿的羊毛衫在青年身上是更輕盈的顏色，他微微俯首在對方細膩的後頸輕印吐息。

掌心搭著丈夫摟在腰間的手背，青年流瀉的笑聲在空氣中暈開了暖意，比室內的燈光更為粲然。

 

然後，青年提出了親暱的希求。

 

我聽著，看著。

 

職務的緣故，他們盡可能避免在小指之外留下戒痕，因此晚飯後離開騎士名下的房子，婚戒又繫回了勳章的鍊環。

他輕輕解開鍊釦，摘下刻著字母的戒指，重新扣上鎖頭的手勢那樣全心全意，珍而重之。

婚戒回到青年的無名指時，他覆上了無聲的誓詞。一如彼日。

 

我看著，聽著。

 

想起是前些時候吧，離出發尚有幾天，他親吻著仰躺在書桌上的青年，任由對方櫛開汗濕的髮。

他一面細細吻著青年臉龐的淚漬，一面諦聽那綿軟的鼻音。那句，我會開始喜歡冬天、因為雪的顏色在你的頭髮融化。

 

而深秋，我想，是午後的茶湯映出了眸色。

仲夏的陽光篩落在髮梢的香氣。初春的溫度含苞在那雙澄淨的眼睛。

 

那一日抱憾的應許。這一生無憾的相許。

生命裡總是無以回聲的叩問，可你對他說了「我願意」，毫不保留地。

在愛裡。

在愛裡。

 

輕輕的音符流淌，播放器倚牆而立，在我們身上漣漪了共鳴。

腳步踅著輕緩的節奏，並不是起舞，沒有所定義的開始和結束，便只是輕輕輕輕地，他與他，感受著體溫、心跳、呼吸。微光繡入了影子，恍然一季星輿，若是指認，每顆光華都是撲火的心意。

 

就如他愛著你。我記得你。

 

「這樣就好。」

 

青年仰起臉親吻他的時候，我該是笑了。

 

嘿，不只我們懂得，你是值得去愛與被深愛的，這樣就太好了。

 

 

×Fin

 

 

不知所云記：

標題是從一開始、自始至終的意思，from the egg absit──XDDDDDDD

雖然電影裡叔手上有很明顯的戒痕(艸)雖然牛津鞋不是雕花鞋這句的感覺我抓得不太好(艸)但無論如何蛋快快樂樂就好：D

ovo好像表情符號於是用這個表符跟大家說Marry、咳不是，Merry Christmas～ovo/////

以下有蠢蠢的聖誕老公(公XD)彩蛋嘿嘿>艸< 

 

 

future？

 

注視門板上的圖畫，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麼，忍不住的笑聲在暈黃的燈光裡渲染了明亮。

 

「Harry，等你頭髮全白了、穿上紅浴袍就可以假裝聖誕老公公啦。」

 

懷中的青年笑得那般純粹地快樂，笑聲透過胸腔感染了心跳。隱隱揚起了唇緣，他特意將壓低的嗓音吻在那軟軟的耳朵。

 

「我想你知道，不乖的孩子是沒有禮物的，Eggsy。」

 

……我不太想知道「不乖的孩子該打屁股」這句是誰說的，不，也不必告訴我如何打屁股，更不用告知我他打了幾次青年的屁股。

 

聽見他親密的耳語，青年眨了眨眼睛，笑著拉開扣在腰際的手掌。

 

「那我只好當禮物讓你打開了？」

 

擱在桌几的雪花球給晃動時，我決定閉上眼無視新夥伴的尖叫。

即使下一秒有一隻室內拖鞋飛到臉上我也不會睜開眼的──

 

「啪！」